原创胡抡平阳论

年6月11日，我发现一本手抄杂记类的小册子，封面和封底皆已散失，前13页为一篇，8页上有“造一本《平阳论》，与人细听”，12页上也有“造成一本《平阳论》，留与后人论古今”，知此篇名为《平阳论》，后附《劝世文》和民间药方，如“白眼翻”、“母猪翻”、“蝦蟆翻”，在“哑叭翻”下有：“道光元年八月遭此病，二年六、七、八月仍遭此症”，其后是“救荒辟谷门”，有“辟谷仙方”、“救荒代粮丸”、“防俭饼”、“辟谷散”、“长生不老辟谷丹”，其后又有《单品杂治》，有“食盐治验”、“香油治验”、“生姜治验”、“葱白治验”、“萝葡（卜）治验”等。

“造一本《平阳论》，与人细听”

在我看来，就数《平阳论》珍贵了，通过丞相与老人的问答，平阳府管辖范围、山川、物产、贤人和名人等，一并赞美，如“尧舜禹汤都在此，再有何处比平阳？”“临汾县出了个帝尧天子，有巢父合许由□隐山林。西汉时出了个修城魏豹，又出了个大将军名是曹参”、“吉州城人祖山，姊妹滚磑配夫妻，立人伦古庙成亲”、“伏羲女娲，人根之祖”、“赵城县出了个伏羲女娲”、“曲沃县出了个神农皇帝叫轩辕”、“临汾县出了个帝尧天子”、“夏县城出了个禹王天子”、“荣河县出了个汤王天子”、“稷山县出了个周祖后稷”等，读来倍感亲切，也促使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胡抡《平阳论》。

一

先解题，《平阳论》的“论”与《论语》的“论”，同义。《论语》所录的谈话五花八门，有弟子记孔子之言，有孔子答弟子问，有弟子自相答者，有臣对君问者，又有别人说的话等，真正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说文解字》：论，议也

《说文解字》：抡，择也

先儒们对“论”的解释也多有歧义，我看“论”通“抡”，即“挑选、选择”，《国语·晋语》中的“君抡贤人之后有常位于国者而立之”，就是这个意思。我家乡襄汾县是由襄陵、汾城二县合并而成的，过去汾城县的方言把两、三个知交漫无边际地谈天说地叫“胡抡”，小时候我也经常说，进入新世纪后就很少听说了，但乡贤陶富海先生去年出版两本书，其中一本就以《杂抡集》为名，他在“跋语”写道：“原本想把这些年来所写的各体短文中的文化随笔和诗词部分选出来，编本诗文集，后改叫“自诩集”，有十多万字。把不伦不类的题材的文章踢出去不要管他了，由他自生自灭去。可仔细一看，里面还有些能看的东西，弃之可惜，况且也有十六万多字，所以，心一横，索性再编一本，由于其内容与形式的参杂不一，近乎‘胡抡’，因而干脆叫了‘杂抡集’，表示是一本杂拌的书”，我却用来做《平阳论》的“论”的释义，其实“论”就是“胡抡”。

《平阳论》自始至终是丞相问、老人答的“问答录”，这是一种古老的“说唱本”文体。为此我还请教了中国戏曲学院刘小梅教授、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延保全院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说唱本”是供说唱的艺人们使用的，而非剧本。原因有二：一是七字句为主的上下对句组成；二是陈述性很强，而动作提示性一直很弱。所以不是剧本，只是适宜于民间说唱艺人说唱。

二

由于该书中有“道光二年”的字样，也就是年，这一年代可以作为这本《平阳论》的手抄时间，但“说唱本”里的内容要古老得多，明显早于清朝道光二年。最明显的是《平阳论》所记平阳府是一府八州四十县。一府八州，为：

一府，平阳府；

八州，泽州、潞州、霍州、绛州、冀州、隰州、蒲州、解州。

四十县，为：

平阳府，临汾、洪洞、赵城、汾西、襄陵、岳阳、曲沃、太平、翼城九县；

泽州，高平、沁水、阳城、陵川四县；

潞州，七晋、长子、上党、潞州、屯留五县；

霍州，霍邑、蒲县二县；

绛州，垣曲、绛县、稷山、闻喜、河津五县；

隰州，石楼、永和、隰县、温阳、大宁五县；

蒲州，猗氏、临晋、荣河、万泉、虞乡五县；

解州，安邑、夏县、平陆、芮城四县；

冀州，乡宁一县。

《中国历史地图集》：北宋河东路

《中国历史地图集》：北宋河东路平阳府辖临汾、洪洞、襄陵、神山、赵城、汾西、霍邑、冀氏、岳阳、和川十县

我们按图索骥、顺藤摸瓜来考证。平阳府始设于北宋政和六年（年），《宋史·地理志》记载，该府与太原府、隆德府三者属河东路，河东路还有“州十四：绛、泽、代、忻、汾、辽、宪、岚、石、隰、慈、麟、府、丰。军八：庆祚、威胜、平定、岢岚、宁化、火山、保德、晋宁。县八一。”平阳府辖临汾、洪洞、襄陵、神山、赵城、汾西、霍邑、冀氏、岳阳、和川十县。

《中国历史地图集》：金代河东南路

《中国历史地图集》：金代河东南路平阳府

金代，平阳府为河东南路所辖，但河东南路治所在平阳府。《金史·地理志》所记，河东南路，辖二府、十州、六十八县，具体为： 　　

二府，平阳府、河中府；

十州，隰州、吉州、绛州、解州、泽州、潞州、辽州、沁州、怀州、孟州。

二府、十州领县为：

平阳府，领临汾、襄陵、洪洞、赵城、霍邑、汾西、岳阳、浮山、和川、冀氏十县。

隰州，领隰川、仵城、蒲县、大宁、永和、石楼六县；

吉州，领吉乡、乡宁二县：

河中府，领河东、荥河、虞乡、万泉、临晋、河津、猗氏七县；

绛州，领正平、曲沃、稷山、翼城、太平、垣曲、绛县七县；

解州，领解县、平陆、芮城、夏县、安邑、闻喜六县； 　　

泽州，领晋城、端氏、陵川、阳城、高平、沁水六县； 　　

潞州，领上党、壶关、屯留、长子、潞城、襄垣、黎城、涉县八县；

辽州，领辽山、榆社、和顺、仪城四县；

沁州，领铜鞮、武乡、沁原、绵上四县；

怀州，领河内、修武、山阳、武陟四县；

孟州，领河阳、王屋、济源、温县四县。

《中国历史地图集》：元代晋宁路

元代，《元史·地理志》记载：“晋宁路，上。唐晋州，金为平阳府，元初为平阳路，大德九年，以地震改晋宁路。……领司一、县六、府一、州九。府领六县，州领四十县。”晋宁路治所在临汾。具体为：

司一，录事司；

县六，临汾、襄陵、洪洞、浮山、汾西、岳阳六县；

府一，河中府，领河东、万泉、猗氏、荣河、临晋、河津六县；

州九，绛州、潞州、泽州、解州、霍州、隰州、沁州、辽州、吉州。九州领县为：

绛州，领正平、太平、曲沃、翼城、稷山、绛县、垣曲七县；

潞州，领上党、壸关、长子、潞城、屯留、襄垣、黎城七县：

泽州，领晋城、高平、阳城、沁水、陵川五县；

解州，领解县、安邑、闻喜、夏县、平陆、芮城六县；

霍州，领霍邑、赵城、灵石三县；

隰州，领隰川（至元三年，省大宁、蒲、温泉三县入焉。）、大宁、石楼、永和、蒲县五县。

沁州，领铜鞮、沁源、武乡三县；

辽州，领辽山、榆社、和顺三县；

吉州，领乡宁一县。

《中国历史地图集》：明代平阳府，领临汾、襄陵、洪洞、浮山、赵城、太平、岳阳、曲沃、翼城、汾西、蒲县十二县

明代，洪武元年()由晋宁路改置平阳府，领临汾、襄陵、洪洞、浮山、赵城、太平、岳阳、曲沃、翼城、汾西、蒲县十二县，辖蒲州、解州、绛州、霍州、吉州、隰州六州。六州领县为：

蒲州，临晋、荣河、猗氏、万泉、河津；

解州，安邑、夏县、闻喜、平陆、芮城；　

绛州，稷山、绛县、垣曲；

霍州，灵石； 　　

吉州，乡宁； 　　

隰州，大宁、灵石、永和。

这是参考《大明会典·州县二》所记述的。

我们不厌其烦地罗列宋、金、元、明四朝平阳府、河东南路、晋宁路和所辖州、府、县的变迁过程，是为了对比《平阳论》记载的平阳府是一府八州四十县的设置。结果发现，与元代晋宁路最为接近，仅少了辽州。联系到明朝建立之初的洪武元年()由晋宁路改置平阳府的事实，可以考虑《平阳论》的平阳府，是在追溯元代晋宁路及其之前的旧事，而明代辽州成为直隶州。是故，《平阳论》的作者是经历了元、明两朝。

三

《平阳论》里有不少比元代和元代以前的地名。

《中国历史地图集》：北宋河东路隰州温泉县

1、“隰州所管五县，管的是石楼永和隰县温阳大宁县”、“温阳县出了个神仙田姐”，这个温阳县只存在了几年，是由始建于唐武德三年（年）的温泉县，在北宋太平兴国年间（年到年）一度改名为温阳县，但不久又改了回来，到元代至元三年（年）被废。应该说《平阳论》所说的事的年代下限，这条很重要。

《中国历史地图集》：金代河东南路解州

2、“解梁县出关公威震华夏”，解梁县就是解州，只是在金代初期置解梁郡军，不久被废。

《中国历史地图集》：唐代河东道南部

3、“古新田出了个神尧高祖”，神尧高祖是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古新田现在知道是晋国最后都城，在今侯马，但自西晋杜预起就以为是那时候的绛县，地点在曲沃县城西、侯马市东的“凤城古城”，以后魏郦道元在《水经注·浍水》和明天顺五年（年）纂修《大明一统志》、嘉靖三十年（年）《嘉靖曲沃县志》都沿用此说，直到乾隆年间曲沃县令张坊作《新田徵》，才纠正过来。这句话要说的是“曲沃出了个唐朝开国皇帝李渊”，今天看起来绝对无理，浮山龙角山曾有“重修华池嘉润侯殿记”，是金代年田蔚生所撰，“至李唐武德初，太上现于龙角山前甘棠间，见曲沃人吉善行，令报唐天子。时善行詣朝，具言其事，神尧高祖大喜，遂立观于山前，号曰庆唐观。”等等，这都可以归结到元代文人自身的原因。元代在北方取消科举制度将近八十年，不过根据耶律楚材的提议设置了“儒户”，保证了文人的温饱与知识优越，但文人们没有像前朝通过科举就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得为演员和说唱艺人们编写元杂剧、说唱本，他们用元代之前的地名，来抒发他们的心灵深处的向往。

“蒲州城普救寺张生聚会”

“临晋县出了个大将樊哙”

这本书有些诗文也很美，如描写大枣、河中府铁牛、路村盐池等；有些直到现在也是耳熟能详的段子，如“蒲州城普救寺张生聚会”，是元代王实甫的《西厢记》已深入人心，还是王实甫就取材于这段传说？限于时间和见识，不再做考证了。但《平阳论》是元末明初平阳府的百科全书，特别是地理、历史方面。尽管有错别字和俗体字，如“怀路川”、“人人□统落章全”等，未能识别出来；尽管有自吹自擂的不实之人、之事、之处，如“垣曲县出了个高祖刘邦”、“万泉县出了个齐天大圣”、“乡宁县出文丑英雄好汉”、“临晋县出了个大将樊哙”等，可是我们怎么苛求元、明、清时期的“说唱人”？总之，书中的人物、事迹都发生在元代以前，成书于明朝初年，清朝道光二年手抄。这部六百多年前的百科全书，相信对涉及到的平阳府广大地区，都是一份难得的礼物。而这，不是我在“胡抡”。

附：《平阳论》原文

（以前缺失）

第一页

……绪成煮，抽丝入机房。

织成绫箩缎，堪可进君王。

承（丞）相■■，老人言曰：你桑林怎比我枣果？听我作诗一首。

香甜美味进君王，百果之中枣为强。

农夫饿了权当饭，饱食几个也无妨。

八月满树红似火，万民见爱世无双。

休道此果无好处，权当农夫半年粮。

老人诗毕，承相言曰：你平阳十山九峪，人稠地窄有什么好处？听我作诗一首。

地窄人稠不可言，十山九峪斯相连。

并无一块平川地，尽是凹凸沟渠田。

男子推车求衣食，妇人奔坡（波）受熬煎。

一郡黎民都受苦，怎比直隶怀路川。

承相诗毕，老人言曰：你直隶怎比我平阳，多出古之贤人？恐君不信，有诗为证。

地窄人稠个个贤，人人■统落章全。

男子个个都清秀，妇人美貌寔（实）娇莲。

展开地理图上看，平阳强如怀路川。

承相言曰：你平阳山州小县怎比我直（1页终）

第二页

隶？有诗为证。

直隶地香个个贤，平川山河两相连。

聪明智慧来送客，水地更有养鱼潭。

绿水便有莲花景，满地桑林似川连。

涧下水流如钟响，一对鸳鸯在里边。

妇人男子老澡汤，再无直隶怀路川。

老人言曰：你道平阳是山川小县？听我从头细说一遍。平阳所管地方，东至辽东，西至大宁关，南至黄河三门七井，北至马梁关，东西南北地方千里，内有平阳一府八州四十县，管的是泽州潞州霍州绛州冀州隰州蒲州解州。平阳所管九县，管的是临汾县洪洞县赵城县汾西县襄陵县岳阳县曲沃县太平县翼城县；泽州所管四县，管的是高平沁水阳城陵川县；潞州所管五县，管的是七晋长子上党潞州屯留县；霍州所管二县，管的是霍邑蒲县；绛州所管五县，管的是垣曲绛县稷山闻喜河津县；隰州所管五县，管的是石楼永和隰县温阳大宁县；蒲州所管五县，管的是猗氏临晋荣河万泉虞乡县；解州所管四县，管的是安邑夏县平陆芮城；冀州（2页终）

第二～三页

所管一县，管的是乡宁县。此乃一府八州四十县，有诗为证。此地千亩最为强，一府八州出贤良。

四十县内民安乐，个个耕田度时光。

妇人纺线织成布，男子到处作耕商。

一郡黎民当心苦，怎敢失误君王粮。

老人又言曰：自古至今，起立天地，混沌初分，有伏羲女娲，人根之祖，剖开八卦；所生神农，尝百草，于民有益；轩辕造成宫室衣裳，于民有功。后有四代明王，尽出在平阳，恐君不信，有诗为证。

自古尧舜并禹汤，推国让位四明王。

人道圣德与天下，再有何处比平阳？

承相言道：你平阳再（3页终）

第四页

有什么贤人？

老人答曰：我平阳出了三文三武。论者潞州上党县出了一人姓王名羲之，能写字入石三分，承相不信，有诗为证。

笔是羲之笔，写就兰亭记。

自古到如今，又有何人及？

又有绛州南北原村出了二人，

姓袁名天罡李淳风，善助阴阳世无双。

扶立秦王登龙位，挂印封侯把名扬。

承相道：武者何人？

老人答曰：潞州上党县出了一人姓李名存孝，有诗为证。

存孝英雄传今古，钱塘军中逞威武。

一十八岁破黄巢，飞虎山前曾打虎。

又有河津县太黄村出了一人姓薛名礼字仁贵，有诗为证。

仁贵英雄是忠良，白马银枪战辽东。

三箭射退十万将，官封一字（4页终）

第五页

平辽王。

又有蒲州解梁县，出了一人，

姓关名羽字云长，三分天下把名扬。

千里独行去找兄，万马军中斩颜良。

十大功劳人难比，官封义勇武安王。

承相道：你平阳出了文武贤人，却有什么神仙否？

老人答曰：尧都出了神仙，名号忠臣烈士。论神仙还有金台山高巢父司马温公，尉斗山文忠子，鸿门宴樊哙，有诗为证。

钟南同伴有洞宾，张子老采一起行。

忠臣烈士直无比，八洞神仙朝玉帝。

承相又问曰：你平阳出了文武贤人，再有什么贤人？

老人答曰：我平阳出了两个君师，大汉张子房，汉末诸葛亮。有诗为证。

大汉子房定干戈，智胜陈平与萧何。

汉世三分诸葛亮，神机妙算定山河。

承相道：你平阳有何景？

老人答曰：安邑县路（5页终）

第六页

村城出了个镇国盐池，有诗为证。

浩渺清波不养鱼，东南风起结珍珠。

方圆百里云雾罩，泽出银花水上浮。

润泽子民香美味，日出万贯复有余。

又有荣河县后土，此乃天翁地母，人根之祖，有诗为证。

自从圣母传今古，黄河不敢侵后土。

天下诸神来赴会，五丘四渎朝圣母。

承相道：你平阳有什么山？

老人答曰：我平阳有五座名山，一苽山二光山三稷山四峨嵋山五中条山。有诗为证。

一山未尽一山迎，峨嵋山脉地下平。

青山绿水神仙洞，只堪画图不堪行。

承相又问曰：河中府有铁牛七只，什么人留下？

老人答曰：

此铁牛按上方北斗，四时不肯拽犁耨。

不摇不动催日月，延年岁月度春秋。

又曰：

三分九郡晋厚乡，自古晋地出贤良。

东望太行山稳稳，西观黄河水茫茫。

千秋广胜伏羲庙，万载神灵（6页终）

第七页

女娲皇。

尧舜禹汤都在此，再有何处比平阳？

我将平阳一府八州四十县，古人并宝景细说一番，你们细听。

平阳府各州县，人生贵地，出古人并宝景，天下绝伦府志上尽都是，分如记载，生甚州出甚县城乡村，颇知道数十个古人故里，造一本《平阳论》，与人细听。

吉州城人祖山，姊妹滚磑配夫妻，立人伦古庙成亲。

赵城县出了个伏羲女娲，又出了个御史吞炎焚香。

曲沃县出了个神农皇帝叫轩辕，威脉帝治字万民。

临汾县出了个帝尧天子，有巢父合许由■隐山林。西汉时出了个修城魏豹，又出了个大将军名是曹参。

夏县城出了个禹王天子，开三江疏九河治水有功，传留下几世君一十七主，改年号共坐了四百余春。

荣河县出了个汤王天子，大焚身祈甘霖普救乾坤。

稷山县出了个（7页终）

第八页

周祖后稷，教稼穑树五谷粒食万民，传周朝三十六八百余载，尽都是后稷的子子孙孙，至飞子牧牛养马，周孝王封彦英芙蓉之君。又出了二古人羲氏和氏，又出了齐大将廉颇英雄。

太平县出了个余官百载，献三宅立扶教于民有功。

古新田出了个神尧高祖，传大唐英雄王一十八宗。

垣曲县出了个高祖刘邦，传大汉二十帝又零四君。

洪洞县出了个掌刑皋陶，韩相子论祖家也是洪洞。

襄陵县出了个邓攸百道，撇子孙抱着姪万代贤名。

说教首胡彦赞生在石楼，天破院杨令公祖居翼城。

宋朝时封潘仁美出在绛州，晋朝时又出了陶氏三春。

河津县出了个卜商子夏，配十哲共四科孔子门生。

又出了太师令汉官司马，作汉书留于后万（8页终）

第九页

代扬名。

文中子名王通周化故里，唐学士十八人受教其门。

有其孙讳王勃文章盖世，滕王阁至今日（夜）传诵。

斯文武宰相梁枢蜜官居一品，都武辉兄弟们俱是名臣。

白袍将薛仁贵征东过海，官封他平辽王威震乾坤。

天罡李淳风生在原村，晓阴阳知祸福善识天文。

河津县出了个王■党，英雄好汉论祖家弥陀生。

史敬思他也曾拖肠救驾，史建唐王彦章（獐）走路无门。

张真人他本是神仙之类，禹门口现有他一座坟茔。

仓头渡出了个张谦老祖，泛浮□直入在斗牛宫中。

平落村出了个现世夫子，人文庙享二祭万代圣人。

万泉县出了个齐天大圣，到后来又出了个刘海真人。

说汉朝皇（黄）甫嵩生在万泉，驸马薛万顷葬在吴平。

有彭祖■活了八百余春。桃（9页终）

第十页

花女晓阴阳斗败周公。

吴苏村出了个元都御史，汉光（帝）王莽将赶到柏林。

有后土宗圣母生在荣河，宋真宗祈后嗣亲到庙中。

诸葛亮刘关张卧龙三请，祖家地也是荣河根生。

十八国出了个吴员子胥，保众将过潼关去赴临潼。

周朝时有张仪游说六国，荣河县有他的七代玄孙。

柳盗跖并荀羊出在河津，有崔杼并崔贤又是根生。

孙公部出临晋身为大将，有董永行孝道典身葬父，感天动地织女与他成亲。

虞乡县出了个百里先生，解梁县出关公威震华夏，又出了张文远许诸先生。

平陆县出了个铁脚周仓，日千里夜八百驾雾腾云。

乡宁县出文丑英雄好汉，又出了大将军颜良英雄。

猗氏县出了个魏征大将，扶唐朝一梦中去斩苍龙，又出了八士（10页终）

第十一页

郎四胎下生，他本是周朝时安国贤臣。

安邑县出了个火星圣母，东汉时出了个邓禹先生。

蒲州城出杨家父子好汉，名杨卜保太子稳坐北京。

安邑县出杜康能造仙酒；

闻喜县出了个裴度贤人。

温阳县出了个神仙田姐；

稷山县出了个李梅英雄。

临晋县出了个大将樊哙，又出了汉陈平庄子先生。

说教授韩彦等荣河根生，平阳府皇帝殿赛过月宫，春秋时有六国并吞魏地，宋禹国原本是禹王重孙。有三皇并五帝出在平阳，将前朝合五代仔细推寻，讲不尽古人名暂且停住。将十县从头论你们细听：

潞村城有盐池日出万贯，又不煎又不熬三伏自生。

李老君他也在平阳路过，将相■尽撇在中条山里。

赤比金白比银处处有洞，比别处（11页终）

第十二页

□□□贫贱不通。

河津县有个禹门也成好景，一声响禹■上先听雷声。

祖后土祖后母出在荣河，娘娘庙看河楼望见西秦。

蒲州城普救寺张生聚会，猗氏兴雁云塔日午勿踪。

旦阳关月宫台神仙?棋，永乐宫边牙珠万代无心。

解州城关帝庙天下缺少，平陆县霍光台出在坛心。

夏县城瑤台顶神仙玩月，万泉县法云寺佛送仙灯。

论美景多似那湖广之景，论宝物也强他广东广西。

说古人强如他南北二京，怎比的平阳府地胆天心。

天下虽有十五处，更将何处比平阳。

造成一本《平阳论》，留与后人论古今。承相道：不如你平阳好我问你姓甚名谁？

老人答曰：你问我姓甚名谁？有诗为证。

老夫年高本姓阳，每日街前化碗汤。

一心修为神仙客，专等钟离到此问。

今日对君同论说，尧（12页终）

第十三页

都景致说根原。

承相问我在何处？清间无事散神仙。

老人诗毕，一朵五色祥云起在空中，承相众官一齐（起）下拜曰：我们肉眼凡胎不识仙人。只见空中丢下一张帖，而上写联诗几句：

我是凡间大萝仙，

不作商来不种田。

每日街前去乞化，

古来进枣到庙前。

承相问我平阳景，

仔细从头说根原。

说罢我待归庵去，

玉皇请我去朝天。（13页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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